诸葛福媛

【前言】最近听Tinker Tailor Soldier Spy的广播剧，又被唤起了对勒卡雷爷爷笔下Bill Haydon & Jim Prideaux这一对虐恋的深爱。一时动心就用锤和基代入冷战AU做了个图，然后自己喜欢的hin。

至于这个短篇，本质上是写来满足对图的yy的，两更完。大纲依托Bill Haydon & Jim Prideaux的故事改写。

圆场纪事 / A story of the Circus

放下你沉睡的头，我的爱，

在我背叛的臂弯里

                            ——摇篮曲 

                                  W.H.奥登

Prologue  危机

我曾试着想象Loki那天跑进圆场（注1）时的心情，是惊恐吗？抑或是绝望？

没人能确定自己读得懂LokiLaufeyson的心思，即便是Thor也不能。

但我确信这一点，1972年10月22日，是Loki和大部分圆场人都无法忘记的日子，那天夜里，圆场遭遇了创立以来的最大危机。ThorOdinson在布拉格执行秘密任务时中枪被俘，苏联坦克一路推进到捷克斯洛伐克的边境线上，矛盾一触即发。

 

那是个周日，大不列颠王国最机密的情报组织和平常的办公大楼没什么两样，一直到半夜12点前，圆场都沉闷的让人昏昏欲睡。

值班员SamWesterbys看了会儿赛马，忿忿不平的就自己输掉的二十英镑抱怨了几句，然后吃了点夜宵，歪在值班床上睡了过去。电话骤然响起时他刚刚睡着，SamWesterbys惊坐穿衣的同时看了眼挂钟——11：20分，在那之后的十个小时内，铃声再也没停下过。

 

第一通电话是外交部打来的，当值主管亲自致电，气势汹汹的质问圆场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捷克斯洛伐克会宣称在布拉格击毙了一名图谋不轨的英国高级间谍？

那之后是路透社、内政大臣、BBC、军方代表……所有还在圆场的人都动了起来，在电报机和密码破译室的楼层之间不停穿梭。

 

几十分钟后捷克当局给英国大使馆发出一条通报，宣称一名叫做DonaldBlack的英国间谍潜入捷克，使用伪造的护照从事反（anti）革（revolution）命活动。

Donald Black——Sam Westerbys用手指沿着化名记录本上的名字一个个扫下去，他在第三次翻页时停住，那是ThorOdinson在外执行任务时常用的身份之一。

所有行动备案上都找不到这次任务的蛛丝马迹，无数个电话在另一端等着圆场回复，而他们却不知道Thor为什么会去捷克，又如何会失手。

 

那是个叫做“证据任务”的绝密行动，除了圆场领导人老总和Thor之外没人知道细节——早在噩耗传来的第一分钟老总就被彻底击垮了，那个领着圆场走过战时风雨的铁腕老人在一瞬间衰老。引咎离开后，他甚至没能活过1972年的圣诞。

 

Loki Laufeyson在凌晨赶回圆场，面色惨白，但还像往常一样冷峻。他大步跑过公共办公区，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比铃声更急。

Loki用最短的时间听取了简报，然后叫人打电话给外交部让他们坚决否认消息。下一个电话是给行动组的，Loki写了一串电话号码下来，让SamWesterbys传话下去立即逮捕潜伏在伦敦的几个捷克间谍。行动组负责人抱怨说有些是布控多年的大鱼，而Sam毫不犹豫把Loki原话复述了过去“Thor Odinson比他们100个加起来都重要。”

 

最重要的一通电话是Loki亲自打的，拨给捷克斯洛伐克驻伦敦的情报主管。

“告诉你在布拉格和莫斯科的上司，如果你们伤了ThorOdinson一根汗毛，我就把英国的整个捷克间谍网挖出来，我会让你们成为这一行永远的笑柄。”

Sam Westerbys抓持记录表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因为恐惧——是的，Loki的语气让他本能的感受到恐惧，更本质的是兴奋，隐约地，目睹一场关系重大的激烈对峙时本能的兴奋。

 

Sam Westerbys丝毫不怀疑Loki威胁中的郑重和真实性，毕竟整个圆场都知道Loki和Thor的关系。他们还在大学时就是密友了，一对少年坐卧不离的影子是牛津Cherwell河畔美丽的风景。

尖子生、雄辩的学生领袖LokiLaufeyson，和不善言辞的体育特长生ThorOdinson。

The Inseparables.

 

是Loki先来圆场的，一年后在预科学校当老师的Thor也被他拉了进来。

Loki为Thor写的推荐信在圆场高层中广为流传，早年常有人在玩笑时深情吟诵其中的段落。

“没有人比他更富有爱国心和正义感，更为难能可贵的是，Thor寡言稳重且处变不惊。他不会被权力或金钱诱惑，除了对我们友谊的过度依赖，他不会对圆场提出任何要求。

他的忠诚和执着常令我赞叹，如果说我在圆场的工作曾展露过任何一点值得认可的品质，那其中必有Thor的功劳——他是我灵魂的另一半，我们加在一起，能成为最卓越的人。”

 

高挑迷人的LokiLaufeyson先生有数不完的风流韵事，ThorOdinson也似乎有过一任或两任女友，但圆场众人还是很快达成共识，他们是天底下最难分割的一对——超越了恋情和婚姻的爱人。

 

许多年后当Loki升迁去了情报分析部门，Thor开始担任对外行动组组长。

“剥头皮组，”圆场人都这么叫它（注2）。

在圆场阴谋总是比阳谋戏份更多，而推行阴谋时，多半少不了暴力。

所幸Thor没有因之滑向黑暗，他只是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圣诞晚会上偶尔出现时，Loki会凑在他耳边絮絮讲述他在国外行动期间错过的新人旧事，Thor认真听着，冲每一个投来目光的人微笑。

 

Thor是圆场历史上最出色的外勤特工之一，即便是在刚入职的几年，他还处在一个青涩的摸索阶段之时，就已经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行动力和机敏。

“证据行动”是Thor履历中为数不多的失败任务，也是他为之付出最惨重代价的职业重创——多年来在东欧经营的间谍网络支离破碎，他在捷克的线人被悉数处决。

 

Thor Odinson在“证据行动”一年后被捷克当局遣返，紧接着和绝密的行动记录一起消失，再也没有在圆场记录中出现过。

偶然提起Thor，大家会默默看一眼位于顶层的Loki的办公室，瞧，即便是LokiLaufeyson先生也没再寻找和追问过。

或许这就是活在秘密和冷战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Thor的。

1974年5月下旬，Thor Odinson在一个暴风雨肆虐的星期五走进了我的视野。

 

TBC.

注1：The Circus 圆场–勒卡雷小说中英国秘密情报机构的代称，位于剑桥圆场，大概是今天的MI6。

注2：Scalphunters 剥头皮组–圆场内负责搞暗杀、绑架、讹诈的机构，位于伦敦南部的Brixton。

PS：Tinker Tailor Soldier Spy的电影版里是马强叔和科林叔扮演了Jim Prideaux和Bill Haydon，来卖一记叔叔们的安利。电影、广播剧、电视剧、小说里对这一对补充了不同的细节，基本是没有最虐只有更虐。

我会修改一点的。